由bat365在线平台网站光华管理学院和中金研究院共同组织的第二期“光华-中金工作坊”围绕科技创新和碳中和两个议题展开，与会嘉宾围绕科技创新的效果与模式研究，知识创新网络与原创性分析，碳元的理论构想以及欧盟碳边境调节机制的影响进行了分享。

一、科技创新的效果与模式

我国目前的创新投入快速增长，但基础研究投入不足。创新资源存在区域、产业的不均衡，主要分布在少数城市及制造业。企业是创新的主要主体，企业研发投入占总研发投入的80%左右，但研发强度及核心竞争力有待提高。

任菲教授在分享中从创新溢出的角度展开介绍了她的研究。通过实证分析，她发现相邻省份之间的创新投入存在竞合关系。区域间创新投入存在显著正向溢出性，但创新溢出对区域经济增长呈现整体负向的作用，并通过机制探讨说明相邻省份间对要素资源（特别是人才）的竞争大于区域间的合作。针对我国的创新投入模式，创新龙头（如北京、天津、上海、广东等省级区域）和创新伙伴（创新投入相近的区域）都对创新主体的创新投入有显著正向影响，且创新伙伴的影响更大。但在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上，龙头区域更多的吸引了要素资源流动，而伙伴区域则更多的是合作。在企业层面的研究中，发现同行企业由于竞争关系,促进企业更多的研发投入，并对企业绩效产生影响；而来自上游IT行业企业的创新则更多通过赋能下游制造业企业提高企业的绩效。综上，政府在鼓励创新的时候应该考虑到区域平衡发展；企业也应思考如何更好利用信息技术来助力数字化转型。

二、如何让研究更有价值？——知识创新网络及原创性

周子彭的分享围绕创新性研究的定义和规律展开。他首先介绍了全球文献的行业和地区分布以及引用情况。总体来说，中国目前的文献和专利数量多，但质量还不够高。除化学外，多数理工学科在高质量期刊中的发表数量仍较少。他用重力算法构建了文献引用网络图，发现中国除化学、计算机学科外，总体在网络中处于比较边缘的位置。专利方面，中国的专利主要集中于电气工程，但也处于网络中的边缘。

周子彭还通过考察论文的后序和前序引用成果构建论文的突破性指标，并在汇总质量较高的期刊中发现，中国的文章发表数量虽然有所下降，但原创性与美国差距不大，尤其在材料科学、物理和医学方面。在经济学领域，跨国的、合作者多的论文原创性相对更高，这也与近年来发表难度增加，合作者数量增加的总体趋势吻合。在公共经济学、金融学、国际经济学上的原创性略高于美国。最后，周子彭与与会人员畅想未来以网络关系来定义学科，以及通过跨学科合作来促进突破式创新。

三、碳元：一个理论构想

肖筱林助理教授的分享主要来自她与光华管理学院刘俏教授、陈泽丰助理教授的合作论文。该研究从现行美元本位面临的特里芬难题以及全球性的碳排放两个负外部性问题出发，提出了碳元的理论构想并指出其在未来作为国际货币体系新的本位货币，尤其是新的国际货币价值尺度的可能性。

该研究首先从货币史的角度回顾了国际本位货币的变迁历程，从黄金本位制开始详细介绍了美元本位的源流和引发的问题，并指出了为什么特别提款权（SDR）和以比特币为代表的数字货币不适合成为未来的国际货币。接下来，肖老师介绍了碳元的具体构想，碳元既可以与碳排放量挂钩，也可以与自愿减排量挂钩。她指出，一方面，随着全球碳市场规模的扩大和交易产品的增加，可以形成有效的碳价格，并且这个价格会对政府、企业和个人都产生明确影响，另一方面，从供给需求角度，分析了影响碳元价格走势的碳减排因素，并指出长期而言，碳元的价格会走低，导致挂钩的主权货币汇率升值，而低碳增长和碳减排相关投资带来的可持续经济增长和货币购买力增强，也跟该国国力增强和根本利益相一致。因此，碳元将有望解决美元本位和全球性碳排放两个方面的负外部性问题。在最后一部分，该研究讨论了碳元概念目前所面临的挑战，并阐释了可能的解决思路。一是全球各个主要碳市场价格波动大，流动性低，风险管理和透明度尚不完善，有效的碳定价难以形成；二是碳减排相关行为相对全球经济规模较小，可能产生类似于黄金本位的供给约束问题；三是在碳减排中会存在搭便车的现象；四是对监管提出较高要求。

四、欧盟碳边境调节机制对中国经济和全球碳减排影响的量化分析

李根围绕欧盟委员会在今年七月份公布的欧盟碳边境调节机制（CBAM）立法草案进行了分享。

在第一部分，李根首先介绍了CBAM的概念和目前面临的主要争议。碳关税调节机制是针对进口商品隐含的碳排放收费的制度，因此又被称为碳关税。发达国家强调碳边境调节机制是对公平贸易原则的贯彻，以中国为代表的发展中国家则认为碳边境调节机制是贸易保护主义行为，违反了WTO的相关准则。随后他详细解读了七月份公布的立法草案的发展历史和前景，与之前的泄露版草案的差别，以及草案公布后各方的反应，并指出CBAM在未来可能面临较强的阻力。

在第二部分李根介绍了对于CBAM影响的量化评估。首先他介绍了通过全球投入产出表计算的各地区各类产品的全生命周期碳排放强度，指出中国大部分产品的全周期碳排放强度高于欧盟。随后介绍了使用CGE模型的关于CBAM影响的情景分析，解读了CBAM法案对于各国GDP、出口以及环境方面可能的影响规模，并指出CBAM的实际作用可能有限。

基于上述研究，李根提出了应对欧盟碳边境调节机制立法的政策建议，包括反对以气候之名的贸易保护政策，维护“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原则，尽快构建和完善科学的MRV体系，做好针对高碳行业征收碳税的预案等。

本文观点来自：任菲 bat365在线平台网站光华管理学院管理科学与信息系统系教授，周子彭 中金研究院经济学家，肖筱林 bat365在线平台网站光华管理学院应用经济系助理教授，李根 中金研究院研究员。

《研究简报》执笔人：赵子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