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4日，在bat365在线平台网站光华管理学院与bat365在线平台网站经济政策研究所联合举办的“两会前经济形势和政策展望分析会”上，bat365在线平台网站光华管理学院张晓波教授表示：“小微经营者带动80%以上就业，对于纾困和共同富裕发挥重要作用，去年四季度小微经营者营收下降主要原因是受疫情反复影响，市场需求不足亦是普遍问题。同时，经营成本是困扰小微经营者经营者的主要压力来源之一，特别是房租、原材料和雇工三项成本压力较大。”
张晓波表示，经调查，尽管面临诸多困难，小微经营者仍保持韧性，相信成功更大程度上取决于个人努力，并通过调整定价营销、个人灵活就业、雇工及经营等方式积极应对挑战。只要环境有所改善，小微企业经营者或能迅速东山再起。
从政策角度看，张晓波建议支持小微经营者应以“保需求”为主要突破口，直接为收入较低的脆弱群体、疫情地区困难人口输血（比如发放困难补助、增加失业保险覆盖范围等），维持小微经营的“造血”机制，另外保持宏观和产业政策的稳定，可帮助降低规模较大的经营者的较为困扰政策不确定成本。
以下内容根据速记整理：
一、经营成本上升、市场需求不足为主要压力来源
“根据熊彼特理论，创新最重要的动力来源于企业家。创新包括几个方面：首先是技术创新，主要依赖于科研院校技术人员；其次是产品创新、商业模式创新、生产组织方式创新，这些方面离不开企业家。企业家带动了中国就业。对于贫困人口来讲，他们最主要的收入来源是劳动性收入，如果能解决就业问题就能解决温饱问题、解决纾困问题，也就解决了收入差距问题。”张晓波表示。
他表示，刘鹤副总理有一个说法是“中小企业好，中国经济才会好”。可以说，要解决共同富裕问题，中小微企业及经营者的发展是重点。虽然如此，我们的一些统计数据关注重点仍是上市公司、国有企业，及其他大规模企业，关于中小微的表现，数据都非常缺乏。为了克服该问题，bat365在线平台网站和蚂蚁集团研究院、网商银行联合，从2020年第三季度开始，每个季度进行一次调查，对使用支付宝扫码收付款服务的活跃小微经营者发放问卷，一般投放时间2周，每次都收到一万多份有效问卷。
张晓波介绍，从样本分布来看，九成为个体户，九成里有五成是注册的个体户，四成是没有注册的个体户，另外一成是公司制企业；从行业分布来讲，八成集中在服务业，主要是生活服务业。很多小微经营者比较年轻，80后、90后占七成以上；从教育程度来讲，高中及以上学历占八成。
“平均来讲，这些小微经营者1个人创造4.3个工作岗位（不包括自己），中位数是2个，35%小微经营者没有任何雇员，考虑到中小微企业数量大概是3000万家，个体户超过7000万户，再加上未注册的小微经营者，估计中小微带动就业人口超过6亿人，而中国总的就业人口是7.5亿，也就是中小微企业带动了中国80%就业。”张晓波表示。
他介绍，上季度调查对象包括普通劳动者（非小微经营者），调查情况包括工作地、打几份工等，调查结果显示，20%普通劳动者同时打多份工，打多份工者主要集中在个体户里面，这也说明小微经营为广大劳动者提供灵活就业机会，小微经营者是中国经济发展就业的蓄水池。
“调查另外一部分是该季度相对上个季度在市场需求、营业收入、运营成本、雇员规模等方面的变化情况，可用一个表现指数来反映——50%是融枯线，高于50%说明指标比上一季度转好，低于50%说明指标相对不乐观。过去两季度，市场需求和营业收入的实际表现出现明显下滑趋势，也就是说中小微经营状况不佳。”张晓波说。
他表示，调查还涉及经营者面临的主要压力来源，包括经营成本、市场需求疲软、金融偿贷压力、政策不确定性、税费压力等，选择最多的两项：经营成本上升、市场需求不足。
“从小微经营者的规模看，规模越大，经营成本及政策不确定性越容易成为主要压力来源，税费压力最近几个季度也明显上升。对极小规模的经营者来讲，市场需求不足等是主要压力来源，尤其是对消费行业的冲击。分行业来看，对于服务业（商务服务业、消费服务业），面临最大的成本压力是租金成本。而对于第一和第二产业，原材料成本上升是最主要压力。”张晓波表示。
他介绍道，从疫情看，2021年四季度受到疫情冲击城市的小微经营者营业收入相对较低、利润率相对较低、现金流维持时间相对要短。而在2021年第三季度，受到疫情影响及未受到影响的两组城市上述指标未有明显差别，这说明疫情反复和防控措施导致中小微经营表现下降。
二、调查显示小微经营韧性较强
“调查问卷还涉及经营者对下季度预期，主要包括几个方面：市场需求、营业收入、运营成本、雇员规模，也是了解经营者下一步是否要扩张，同样定义信心指数，用50%作为一个融枯线，高于50%代表乐观，低于50%代表悲观。过去六个季度的信心指数，从市场需求、营业收入两个维度来看，对于2022年一季度的预期延续了乐观态度，但如果跟前三季度相比，信心指数出现明显下滑。”张晓波表示。
他认为，从第三个维度——运营成本看，调查数据处于悲观区间，经营者担心成本上升，但相比去年同期略有好转。从第四个维度——雇员规模看，即企业是否准备多雇员工，数据低于50%融枯线，说明企业暂时没有扩张预期。
“从上述四个维度，对比受疫情影响城市和未受疫情影响城市的信心指数，可明显看到，受疫情影响的城市信心指数明显低于未受疫情影响城市的信心指数，说明如果想解决小微经营者表现低迷的问题，提高信心，采取更有效的疫情防控非常重要。”张晓波说。
他表示，最近一个季度，调查加入了部分主观问题，例如，经营者认为内因还是外因对个人成功更重要等，对比小微经营者和普通劳动者，可以看到很明显的区别——小微经营者更加乐观，坚信靠自己努力能够改变命运。他们是中国未来经济活力的火种。如果环境转好，他们经营活动会很快活跃起来。
三、支持政策应以稳住消费为中心
“从过去六个季度调查发现，小微经营者整体的经营信心在2021年四季度小幅度下滑，需求不足、成本压力大是拖累小微经营者状况的两大来源，疫情反复增加了防疫成本，抑制了消费者需求，弱化了小微经营者信心。”张晓波说。
他表示，助力小微经营者，从政策角度来讲，应从两方面入手：第一，帮助小微经营者，应以“保需求”为主要突破口，为收入较低的脆弱群体、疫情地区困难人口输血，稳住消费。封城地区可考虑对困难商户、普遍老百姓发放困难补助、消费券等，有助于稳需求。
“第二，过去两季度，规模较大的企业反映政策不确定性加大，导致经营成本上升，从政策角度，有必要改善出台方法的科学性，比如先在微观做实验，出台前充分咨询等，减少政策不确定性对经营者的负面影响。”张晓波表示。
另外，他提及防疫成本在过去几季度有明显上升，采取更加科学精准的疫情防控措施，减少封城负面影响，都是很值得研究的问题，在上述方面有所改进，亦有助于小微经营者的经营表现和未来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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