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华 滕 飞 翟颖佳 罗兆勇

观点概览

l 从人口规模合适度来看，2020年中国212个城市中97.64%的城市人口规模合适度小于1，超过80%的城市人口规模合适度小于0.5。

l 中国城市人口规模的总体扩张与大量城市人口规模偏小的矛盾仍较为突出，城市人口规模与人均GDP呈现显著的倒U形关系，城市人口规模不合理现象造成的效率损失较为严重。

l 城市产业结构升级、空间结构改善、要素市场的一体化有利于进一步发挥集聚效应，扩大城市最优人口规模，提高经济效率，促进城市规模合理化。

l 要因地制宜，因城施策，积极发挥中心城市的外溢作用，推动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实现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

城市是人口和社会经济活动的空间集聚，是拉动经济增长、促进创新的“火车头”。改革开放以来，伴随着中国经济建设的突飞猛进，城镇化水平也大幅提高。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要促进区域协调发展，深入实施新型城镇化战略。在此背景下，优化城市人口规模和空间结构，在充分发挥城市集聚效应的同时缓解城市的拥挤效应，是立足新发展阶段深入实施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战略的题中之义。

一、中国城市人口规模现状

党的十八大以来，随着户籍制度改革的深化、产业结构的调整与城市治理水平的提升，中国城市的实际人口规模和承载能力都有了显著提升。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2020年我国城镇常住人口已达9.14亿人，常住人口城镇化率从1978年的17.92%跃升至64.72%。339个地级及以上城市中，全市常住人口超过1000万人的城市已达到18个，其中4个城市常住人口超过2000万人；与此同时也有163个城市常住人口少于300万人，包括47个常住人口少于100万人的城市。这些流入人口大部分进入市辖区，形成了城市人口的“中心化”趋势。人口集聚的同时，城市空间规模也在逐步扩张，2001-2020年全国城市建成区面积从2.4万平方公里增长至6.03万平方公里。伴随着中国经济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城市化进程也进入以人为本、注重质量提升的新阶段。

从人口规模合适度来看，2020年中国212个城市中97.64%的城市人口规模合适度小于1（见表1），超过80%的城市人口规模合适度小于0.5，仅有上海、北京、广州等5个城市的城市人口规模合适度大于1。总体而言，212个城市实际的城区人口总计4.42亿，而这些城市的人口总计为10.65亿，这揭示了对于绝大多数实际人口规模较小的城市而言，进一步加强全市域范围内的城市化发展，有效地推动城市城区范围之外的人口资源集聚，有利于推动城市人口规模趋向合理化。

表1 全国城市人口规模合适度统计

从空间分布来看，如表2所示，东南沿海地区，特别是珠三角、长三角、环渤海区域以及成渝地区的中心城市，其人口规模合适度相对较好：个别超特大城市较大（人口规模合适度大于1），而其周边城市的人口规模合适度则相对较低，这反映了中心城市的“虹吸效应”，说明需要提升中心城市的溢出效应，促进区域内大中小城市协调发展。此外，东北、中部和西南地区的广大城市，实际的人口规模显著小于合理人口规模，说明有待进一步引导人口和公共资源向城区集中，以充分发挥集聚效应。

表2 “十四五”规划中的城市人口规模和效率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