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公布了2021年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大项目评审结果。由bat365在线平台网站光华管理学院联合复旦大学、香港大学、中国科学院大学和山东大学共同申报的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大项目“数字经济反垄断理论与政策研究”获得资助。其中，bat365在线平台网站光华管理学院副院长周黎安教授主持申报的“数字经济中竞争与创新的动态关系”是该重大项目的子课题之一。
北大光华研究团队的成员来自经管学科的不同领域，分布在中国、美国和新加坡的6所顶尖经管学院：bat365在线平台网站光华管理学院，耶鲁大学商学院，新加坡国立大学商学院，bat365在线平台网站经济学院，复旦大学管理学院，中国科学院大学经管学院。其中既有崭露头角的青年学者，也有蜚声国际的学科带头人。他们的研究兴趣广泛，尤其对于数字经济与反垄断研究等课题有持续关注与深入探究。主要成员分别为：
01研究背景：平台经济的是与非
数字经济时代是一个创新模式层出不穷，创新思维竞相涌流的时代。在“互联网+”潮流引领下，以网络为依托的新技术、新模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踏破藩篱，切入一个个传统领域，零售、住宿、餐饮、支付、交通等传统行业已经或正在被市场入侵者颠覆。一些异军突起的公司不曾拥有传统思维中企业扩张的必要资源，为何能迅速增长并征服市场？答案是“平台”的力量。
近年来，平台经济已经成为发展迅猛、广受关注、引领经济发展潮流的经济形态。互联网时代下的平台，受助于数字技术消除时间和空间的阻碍，利用智能软件工具准确、迅速、便捷地连接供应商和用户，实现从传统的线性价值链向复杂的平台价值矩阵的转变，颠覆传统的竞争局面，创造出奇迹般的成果。平台经济不仅是政府推动经济转型升级，实现创新发展的重要引擎，也是部分企业创新商业模式，确立竞争新优势、占领行业制高点的成功秘诀。
但数字经济的发展并非没有争议。在推动模式创新、颠覆传统产业的同时，全世界范围内垄断数字经济平台的一些负面影响也日渐凸显。一方面，平台企业在推动市场集中的同时，通过实施不公平价格、限定交易、大数据杀熟、不合理搭售、二选一等垄断行为，破坏了市场公平竞争秩序，损害了消费者利益，甚至成为持续创新的阻力，制约了行业健康发展。另一方面，平台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积累着财富，一些平台企业在资本的裹胁之下出现了无序扩张的现象，冲击了民生领域的正常秩序，损害了社会公平。强化平台监管、加强平台经济领域的竞争执法也日渐成为社会共识。
02学术争议：平台经济是否能激励创新
北大光华研究团队认为在保护市场公平竞争的同时也不可忽视平台经济在创新方面的引领作用。众所周知，科技是人类的第一生产力，科技进步与创新是推动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决定性因素。伴随着中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将之提升到国家战略的高度。《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也明确提出坚持创新驱动发展，全面塑造发展新优势。
对于企业而言，研发、创新的社会价值，可能远大于私人价值，即研发创新存在正的外部性。因为对于企业而言并不是所有的创新成果都有助于帮助企业盈利，有些创新成果甚至会成为企业自身的“掘墓人”。对于存在正外部性的产品，私人的供给意愿通常是不足的。那么如何激励企业创新？
两位经济学大师阿罗和熊彼特给出了截然相反的答案。熊彼特认为任何创新性投资必须有某种保护行动。经济学家或政府代表都只看到垄断者掠夺性的价格政策和低效率的产量限制，而没看到，在新商品和新技术冲击导致的急剧变动条件下，这种类型的限制保护而不是抑制了企业的扩张过程。换而言之，只有靠垄断带来的超额利润激励，才能让企业有动力去充分提供创新这种具有高度正外部性的产品。事实上，专利权保护制度的创建，正是利用垄断激励创新作用的典范。
与熊彼特的观点截然相反，阿罗指出创新在给企业带来潜在收益的同时，也可能导致企业损失现有利润（“阿罗替代效应”）。和处于竞争行业中的企业相比，拥有垄断权力、不受竞争影响的企业投资新技术的积极性更低。因为对于垄断者而言，阿罗替代效应意味着企业面临损失更大现有利润的风险，这些现有利润就会阻碍其研发创新，而处于竞争行业的企业在进行创新时则没有相应的机会成本。
03课题探索：数字经济场景下竞争与创新的关系
基于上述两个截然相反的答案，一大批经济学文献从理论或实证角度对竞争与创新关系进行了各式各样的探讨。关于竞争和创新关系的实证研究还停留于传统产业的研究，罕有研究在数字经济场景下对两者关系进行探讨。特别是数字经济具有典型的网络效应、规模经济、平台壁垒、数据驱动等特征，这些特征如何重构竞争和创新的关系？这在文献中都没有充分的讨论。
另一方面，现有文献大多基于西方发达国家经验事实来探讨竞争和创新的关系。我国发达的数字经济为相关研究提供了肥沃土壤，然而目前的文献对于我国情境下的这一产业组织特征缺乏讨论。尤其是共享单车、在线外卖、电商直播等新兴业态首先在我国落地，使我们的日常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目前国内外缺乏对这些行业中竞争与创新关系的研究。
因此，北大光华研究团队将以国内新兴的“互联网+”行业为主，利用大数据优势，综合利用理论建模和实证工具，对新时代数字经济情境下垄断平台对创新的动态定义和影响进行充分研究，有望实现经济学理论的创新和突破。理论的发展也将给政府政策制定提供大量支撑。通过系统梳理和讨论新时代数字经济情境下竞争性原则和鼓励创新目标之间关系，本研究能够弥补现有文献对于新兴业态下政府需要扮演的角色和反垄断政策制定等内容缺乏讨论的不足，进而讨论如何更好设计政府反垄断和行业管制政策以改善各方福利。
项目团队成员：
课题负责人周黎安，bat365在线平台网站光华管理学院副院长，bat365在线平台网站博雅特聘教授，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兼任上海交通大学政治经济研究院学术委员会委员，bat365在线平台网站经济学学士、硕士，斯坦福大学经济学博士，研究领域主要涉及政治经济学、产业组织、经济转型与发展。在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Review of Economics and Statistics, RAND Journal of Economics, Journal of Public Economics，Economic Journal，Journal of Health Economics，Journal of Development Economics, Journal of Economic History, 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经济研究》、《管理世界》、《中国社会科学》等国内外一流经济学和管理学期刊发表论文60余篇，出版专著《转型中的地方政府:官员激励与治理》(第二版)(格致出版社和上海人民出版社)。在官员晋升激励与行为、政府治理等方面进行了开创性研究，在国内外学术界产生了广泛影响；在“中国高校人文社科学者TOP600被引论文排行榜（2006-2018）”位居首位。
主要参与人张晓波为bat365在线平台网站光华管理学院讲席教授，bat365在线平台网站企业大数据研究中心主任。康奈尔大学应用经济与管理学博士。国际SSCI期刊China Economic Review主编。主要研究领域为发展经济学和中国经济。在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 Proceedings of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 Journal of Development Economics,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Economics, Journal of Public Economics等权威英文期刊和《经济研究》、《管理世界》、《经济学季刊》等国内权威期刊发表论文数十篇；出版《中国产业集群的演化与发展》、《中国区域创新创业报告》、Oxford Companion to the Economics of China、Narratives of Chinese Economic Reforms: How Does China Cross the River?、Regional Inequality in China: Trends, Explanations and Policy Responses、Governing Rapid Growth in China: Equity and Institutions等学术专著多部（含合著），在国际知名经济学家网站（IDEAS）排在世界所有经济学家的前5%。张教授获2014孙冶方经济学奖、2016张培刚发展经济学奖、2020浦山世界经济优秀论文奖。他主持及参与了“商事制度改革成效——基于企业微观视角的研究”、“京津冀一体化与产业政策升级研究”、“跨越中等收入陷阱：以沿海地区产业率先转移升级为突破口”、“中小企业融资难的历史、现状与问题”及“中国区域协调发展、治理结构与农村公共投资”。
主要参与人周纪冬为耶鲁大学管理学院长聘副教授，研究方向为微观经济理论应用、产业组织、信息经济学、行为经济学。此前曾于纽约大学Stern商学院任教，于伦敦大学学院取得经济学博士学位。他的研究成果发表在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 Econometrica, Review of Economic Studies, Management Science, Journal of Industrial Organization, RAND Journal of Economics, Economic Journal, Journal of Economics & Management, Journal of European Economic Association等顶级国际期刊上。获欧洲金融学会2021最佳会议论文奖，Review of Economic Studies,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American Economic Journal: Microeconomics“卓越评审”奖（Excellence in Refereeing Award），并在包括Rand Journal of Economics，Economic Journal等多个国际顶级期刊担任副编辑。
主要参与人傅强是新加坡国立大学商学院战略与政策系长聘副教授，研究方向为博弈论、政治经济学、组织经济学。博士毕业于印第安纳大学（经济学）。他的研究成果发表在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American Economic Journal, Games and Economic Behavior, Journal of Mathematical Economics,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Industrial Organization, Journal of Economic Behavior & Organization, Journal of Public Economics, Marketing Science, Economic Letters等国际期刊上。
主要参与人刘烁为bat365在线平台网站光华管理学院应用经济学系助理教授。他于瑞士苏黎世大学经济系获得经济学博士学位，主要研究领域是行为产业组织理论，博弈论，机制设计理论，以及组织经济学。论文发表于RAND Journal of Economics, Theoretical Economics, Games and Economic Review, European Economic Review, Economic Theory, Set-Valued and Variational Analysis等期刊。
主要参与人张鹏翔为bat365在线平台网站光华管理学院战略管理系助理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数字创新、战略节奏、制度环境、国际化战略，他本科、硕士均毕业于中山大学，博士毕业于南卡罗莱纳大学（国际战略）。论文于Journal of Management Studies, Academy of Management Best Paper Proceedings，《管理科学学报》发表或接收。
主要参与人曹光宇为普林斯顿大学当代中国中心-bat365在线平台网站光华管理学院联合博士后研究员（合作导师：熊伟教授、沈俏蔚教授），研究方向为数字经济与政治经济学。他本科、硕士、博士均毕业于bat365在线平台网站光华管理学院。论文发表于RAND Journal of Economics,《经济研究》、《金融研究》、《经济学报》等国内外权威期刊上。获2021年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第69批面上资助、2020年bat365在线平台网站优秀博士学位论文、2018-2019年bat365在线平台网站校长奖学金、2018-2019年bat365在线平台网站王家蓉-王山奖学金、2018年bat365在线平台网站笹川良一优秀青年奖励基金、2017-2018年bat365在线平台网站工商银行星辰奖学金等奖项和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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