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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此岸与彼岸之间——北大光华MBA暑期纽约访学

时间:2014-08-25

纽约的访学课程安排紧凑,对自己语言能力是一个考验。当同学上课时以流利的英语和老师交流时,我这连猜带估,翻看字典,才能勉强跟上。光华的老师煞费苦心,从纽约大学、哥伦比亚大学找来业界大牛,谈公司估值、论中西文化。很多东西在光华上课时也有共通之处,这让我更加确认光华教学内容的国际化。大量有留学背景的校内教师,持续为光华注入最新鲜、最前沿的价值理念。当你置身其中,你会为这种无缝隙感到一种喜悦,觉得理论体系基础是扎实的,也会让你对接下来的学习更有信心。访学课程老师抛出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很少有答案,都需要自己去思考,是启发式的,而非介绍式的,句号的少,引号的多。

课程是必修,却不是访学的全部,否则完全可以把这些老师请回国,给大家讲授。有出国经历的人不需要申请参加,因此对于很多人这还是第一次出国。这是一面远行的旗帜,召唤大家跳出既有生活模式,感受之前“只缘身在此山中”的局限和无奈,以及抽身之后将枷锁视为价值的错位和异化。“来了便来了,工作依旧持续”,当人习惯成为温水青蛙,对工作没有痛感,只是顺着流程,就成为一个企业内某个title符号。如果没有反思的时间和空间,成为程序的一部分,每天早上起来,能猜到自己要坐哪趟地铁,几点换乘,几点到站、下车、早餐的时候,生活也就固化,而一切也就悖离了生命初衷。

不能因为走的太远,而忘记出发时的路。生命就是一段旅程,她需要变幻的风景、全新的人文体验。强行把自己从熟悉的环境中拉出来,放到陌生的时空里,体味一种异质文化,有架子鼓的跳跃欢快也有二胡的悠远静思。坐船前往自由女神岛,在码头排队登船,一个黑人在腰间挂着个银色的鼓,沿着队伍乞讨,当知道我是从中国过来时,居然和着“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曲子敲起了鼓。在纽约的地铁里,独自凭着一张地图和蹩脚的口语,问不同肤色的人如何换乘,有热情的也有冷漠的。在微信班群里,访学西班牙、英国、美国东西海岸的小伙伴们在不同的时间点,分享不同的场景与瞬间,日不落的世界多彩纷呈。

美国是个很有意思的移民社会,尤其是在纽约,你闹不清谁是主谁是客。曼哈顿岛五彩斑斓、鼓瑟激荡,在第五大道、时代广场,不同肤色、不同文化背景、不同语言的人群,欧美裔、拉美裔、华裔各种,你是别人眼里的风景,别人也是你眼中的风景,即使同是华人,街道上也是彼此对视一下,萌生出无言的种族亲切感,然后擦肩而过、瞬间离去。谁都不会知道你什么时候到了这片土地,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像一条船之于一条河,顺着河流飘荡,每个人都没有根系,可是并没有类似内地北漂者的茫然心酸和顾影自怜,谁都可能是这条河当中的一滴水。我在自由女神像前,一个在波士顿上学的上海姑娘带着父母出游,她一开始也是用英语请我帮她们拍照。你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并不重要,彼此保持着某种陌生感,带给双方一种各得其宜的心理安全感。

这种从点出发而非网状社会的文化,开始让人觉得有些沮丧。这或许来源于观察者自身,我们出生在一个有着几千年农业文明的国度里,惯于精耕细作、抬头天低头土,迷恋于乡土气息,有种叶落归根的情节。故乡就像没有剪掉的婴儿脐带,虽然已长大,但内心始终有种游子情怀。美国人70%左右是白种人,他们来自于欧洲,有着游牧民族基因,当你开车在高速公路上,看到美国家庭一辆辆房车拉着小轿车,各地游览时,你会猜想那是一种游牧的本能,他们的情节是在路上,对交通工具情有独钟。在国家历史博物馆里,有大量“一比一”仿真比例的马车、蒸汽机火车、老爷车、地铁;轮船则有各式帆船、客船、货船模型。飞机更是有一个独立的航天博物馆,各种航天工具,包括上个世纪初的美国莱特兄弟的滑翔机、后来的各式战斗机、卫星、太空实验空间舱、各类型火箭和不同时期登月的阿波罗。坐在上个世纪的地铁里,触摸各个零部件,昏黄的灯光、张贴的老广告、车尾的大屏幕声光效果让你仿佛身临其境,回味工业化那段历程。现在普通中产家庭里一般有辆皮卡、有辆轿车,有的还有房车,不同的需要不同的用途,这是一个生活在车轮上的国家。

美国是多元的,更是一体化的。她像一篇散文,只看各个段落、各类表象、独特个体,感觉不成文,像意识流。这是一片新大陆,印弟安原住民之外都是外来者,如何成为“形散神不散”的“合众国”,分享迁移中苦难、喜悦和无奈,构建共同记忆和精神纽带成为一种可能。“从哪里来”注定无法改变,那“到哪里去”、建设共同家园成为共性追求。大家同为异乡人,时间或长或短,从祖居地迁移而来。美国的历史并不长,但他们特别注重历史,尤其是其中困难和艰辛的部分。当美国人追忆先辈,他们发现200、300年前祖先们经历了共同的苦难和打拼史。无论是欧洲人、非洲人还是亚洲人,无论是游牧文明还是农耕文明社会,如果在祖籍地过的自在舒服,谁也不可能背井离乡,带着仅有的包裹家当,带着未知,轮渡而来。纽约的移民博物馆展览的是早期移民的各种器物和照片,还有一些当事人的录音;首府华盛顿的林肯纪念堂、纪念碑和国会政治中轴线,如同北京的长安街,牵动政治格局的动脉,是进行时态;两侧的则是国家历史博物馆、自然历史博物馆、航天博物馆等众多博物馆记录了美国一路走来的轨迹,是美国人的静脉,是完成时态。其实这种记忆追求的是一种起点意识,美国需要这种意识将公民凝聚起来,正如山西的大槐树。

美国是极动的,也是极静的;是入世的,也是出世的。六世达赖仓央嘉措诗里写道,“这佛光闪闪的高原,三步两步便是天堂。”在美国可以换成“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三步两步便是教堂”。美国当代政治学家肯尼思沃尔德说,“从某种意义上说,教堂是公民美德德孵化器”。在纽约曼哈顿岛,前脚还是高楼间一线街道的喧闹,后脚就是教堂里的圣乐和外围墓地的追悼,一面是火,物欲横流、纸醉金迷;一面是冰,清心寡欲、宁静致远。既有第五大道的繁华也有中央公园的鸟语花香;既可以是华尔街资本的弄潮儿,也可以不经意间走到世贸大厦遗址废墟前抚摸伤痛、追忆前人。正如美国神学家尼布尔所说,美国是“世界上最世俗的国家,也是宗教性最强的国家。”

美国是此岸的,更是彼岸的。在自由女神像前,你会明白灯塔的意义,那是一个节点,面朝着欧洲的旧世界,身后的是新世界。现实生活的此岸和未来寄托的彼岸,相互审视之间构成了美国人的集体记忆。美国人的苦难有艰辛的一面,也有理想主义一面。美国学者奥尔森曾经说过,“当清教徒在17世纪自动离开英国的时候,他们寻找的是一个新世界,可以不受不虔诚的皇权和不纯洁的国家教会的阻挡。”当移民带着绝望离开故土,他们在船上憧憬着新大陆,自己成为自己的主人,他们希望告别旧世界,按照心目中的彼岸世界重构一切秩序,当一旦还有旧势力希望干预时,哪怕只是一点点,他们也不会允许。英国历史学家尼尔.弗格森提到,1763年,英国人人均缴纳税收26先令,而马萨诸塞的纳税人只缴纳1先令,同时北美殖民者从总体上比他们的英国本土同胞更富有。你不会理解这种高傲,当绝境的流浪者衣锦还乡,对故土压迫者的索要,哪怕一丝一毫,都会唤起他们曾经的被剥夺感。美国独立战争中的斗争对象一方面是英国,另一方面其实是内心深处昔日的委屈、无助和苦涩。

美国张扬眩目,也是低调奢华的。当新的国家建立,他们便以引领者姿态俯瞰世界。他们引以为豪的帝国大厦,上个世纪30年代开建,每周四层楼的速度,在世界最高点俯瞰全球四十多年。站在帝国大厦80层,曼哈顿夜景尽在眼底,一种光线的通透感闪耀着资本的炫耀。当我们置身国内城市街头的时候,你会发现沿街大楼高楼鼎立、朝气蓬勃,但走进胡同,你会发现普通人生活的窘迫、空间的跼蹙。中国老百姓热衷于建房子,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在外,一个城市同样如此。从这个角度来说,俯瞰一个城市是素颜示人,就像从卫星上的夜晚地球照片亮点集中度就可以看清楚国家动能一般。帝国大厦需要排1、2个小时才能坐上电梯,世界各地的人带着艳羡的目光注视着世界舞台中央的美国。1898-1930的建筑随处可见,依旧坚固完好,雕塑般凝固着的一种低调的奢华,想想我们上个世纪初尚在迷雾中的摸索,你会感受到那种差距的厚度,然后唏嘘不已。美国GDP总量在世界占比已从1945年的45%,下滑到2013年的22%,但全方位超过美国,我们依然需要较长的时间。

苦涩的与荣耀的,就像自由女神和新世贸大楼的对望。美国承载了彼岸的想象,尽管有些并不真正属于它,就像她的国名,美化她、称赞她。你现在才会理解为什么很多人到美国,吹嘘美国什么都好,那是部分事实带着个人的主观想象,是ps之后的美国,是“生活在别处”、“这山望那山高”的心态。我们在华盛顿参加一个黑人组合音乐会,售票员卖票给我们也是“旁观者”的最后一排,进场发现里面全是黑人,我们才理解那份友善和担心。也许没有美国,或许也有另一个地方去承载人类彼岸的想象。当在身边找不到桃花源,人们就需要一个陌生的国度去承载想象。我们需要明白如果没有亲临其境,你的远方是别人描述加工之后的。世界很大,我们需要离开那个角落,褪下鞍绳,让思想自由放飞。体验这种陌生感,并不全然给你带来一种异乡人的茫然和无助,还有寻找中的体验和另一种人生纬度。想象的恐惧感远大于现实。人生就是一段旅程,不用害怕在路上。

撰稿人:2013级 在职班 陈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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